出版集團發出裁員警訊,讓我想到了今昔在東京地鐵上看到的二幅截然不同場景。

記得多年前在東京第一次搭地鐵,最讓我印象深刻的是,在車箱裡,將近三分之一的乘客是低頭族,只不過,低頭看的是書。

if (typeof(ONEAD) !== "undefined"){ONEAD.cmd = ONEAD.cmd || [];ONEAD.cmd.push(function(){ONEAD_slot('div-inread-ad', 'inread');});} 最近到東京,地鐵車廂內的景象已截然不同,低頭族變多了,只是低頭看的不再是書,而是在滑手機。在丸之內線的地鐵上,我還特別照了二張相片。入鏡的右邊座位上8位乘客,5位在滑手機,2位看書,1位打瞌睡;左邊座位上的8位乘客,7位在滑手機,1位在打瞌睡。也就是說,在我這小小不精確的抽樣裡,75%是低頭手機族;12.5%的低頭閱讀族;12.5%的低頭瞌睡族。

我不知道這今昔的景象反應在日本的出版業,他們受的衝擊有多大,但在台灣捷運上,可能連12.5%的低頭閱讀族都不一定有。但人的時間一天就是24小時,分配給手機的時間多了,分配給書本的時間就少了。這可說是出版集團裁員的時代背景素描。

改變的,不只是出版業,而是所有的紙媒。有一次,我問學生,最近一周買過報紙的請舉手,全班約40位同學只有一位舉手。我問他,你為什麼會想買報紙,他尷尬一笑:「我想買來擦玻璃。」問同學們為什麼不買報紙了?「新聞在網路上看就好,資訊比更多,還不用花錢。」這是第二種素描,年輕人世界的素描。

這樣的改變,優劣皆有。從閱聽眾的角度來看,資訊取得更便利,不用帶攤開來半個人大的報紙,也不用帶增加背包重量的厚厚書本,選擇變多了,資訊的態樣更多元多樣;但缺點是,那種細細品讀的餘裕與深刻感受也就打折了。一本動輒十多萬字的厚書,從頭尾讀完一遍,和散著讀500字、1000字的短文章100篇,感動與收穫是截然不同的。

以我為例,在東京旅遊寫作二周,行程滿檔、工作仍不停的情形下,還是在交通空檔裡抽空讀完了一本張翎的《餘震》和三分之二本張加強的《風雨江南》。讀完之後,餘味不斷,那是有厚度的閱讀享受,不是讀短文章能體會的。

從創作者角度來看,寫作之路,更寂寞卻也更熱鬧。寂寞的是,要寫出暢銷「書」,變得更困難。但更熱鬧的是,如果野心不大,只單純地享受創作之樂,並與喜歡自己文風的小眾分享,那麼透過網路,可以更直接與即時的與讀者互動,甚至從讀者的即時反饋取得新的創作靈感,這一點來說,其實更熱鬧。

不管是優是劣,這世界一直在快速變化,沒有任何載具,是可以直到永恆,除了緬懷那美好的閱讀年代,如何在新載具革命中,適應新潮波,開創適應新精神與新型態的新閱讀年代。這是閱聽眾與創作者,都要有的新覺悟吧!(作者為自由作家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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